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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莞市万江富城纸业加工厂 爸爸是有名的整形医生,许多娱乐圈小花出自他手,可他不给我整容

发布日期:2024-10-09 09:15    点击次数:144

爸爸是有名的整形医生,许多娱乐圈小花都出自他手。可他从不给我整容。「我家小梅已经很漂亮了,不需要手术。」为什么?他宁愿对着我烧烂的脸撒谎,也不愿帮我?直到那天,爸爸给姐姐做了手术。我终于明白了。

01

我们刚迁徙至村庄不久,村长的女儿阿菊便来访,慷慨解囊请求父亲为她进行隆胸手术。

父亲欣然应允。

我心中不悦:「她已经如此迷人,为何还追求手术?」

父亲答道:「追求美丽是人的天性。」

「父亲能够理解追求美丽的人,为何不能理解我?」

父亲轻抚我的头:

「为何又提起此事?小梅已足够美丽,无需手术。」

他边说边避开我的目光。

这是人之常情。

我的面容被火焰灼伤。

皮肤如同油炸过的鸡皮般粗糙。

眼睛被增生的组织挤压,仅留下两个细小的缝隙,经常有脓液溢出。

鼻子已不复存在,只有鼻腔的空洞悬挂在脸部中央。

嘴唇消融,口腔无法闭合,露出了畸形的牙齿。

直视这张脸,即便是亲生父亲,恐怕也难以心安理得地说谎吧?

但父亲宁愿说谎,也不愿帮我进行整容手术。

究竟为何?

泪水涌出,我冲出了家门。

在村道上奔跑了不知多久,孩童们被我吓哭了,成年人咒骂我让我离开。

我终于冷静下来。

即使父亲不给我手术,我也只能依赖他。

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无法生存。

一个浑身裹着破布的乞丐拉住我,嘴里含糊不清:

「去瞧瞧嘛!去瞧瞧嘛!」

是个疯子。

我吓了一跳,急忙挣脱,跑回家。

父亲说得对,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。

02

阿菊手术的日子来临。

父亲嘱咐我在家阅读,不要乱跑,随后带着阿菊进入地下室。

地下室门一锁,我立刻离开了房间,悄悄绕到屋外的通风口。

从这里,我能看到地下室的内部。

心脏怦怦直跳。

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违背父亲的意愿。

他显然非常爱我,为何不给我做手术?

手术难度太高显然不是原因。

父亲技艺高超,无论是小范围的整形还是全身手术,甚至断肢再植,他都能处理得完美无缺。

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——问题出在手术室。

每次搬到新村庄,父亲只租有地下室的房子,手术也只在地下室进行。

那里是我的禁忌之地。

小时候,有一次父亲在做手术。

我饿了,去敲地下室的门。

手术后,从未责骂我的父亲,狠狠地打了我一顿,让我饿了两天。

只为了让我记住,不得靠近地下室。

究竟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?

那个疯乞丐的话,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——

「去瞧瞧嘛!去瞧瞧嘛!」

我将眼睛贴近通风口。

视野非常狭窄,只能看到手术床、一些仪器和灰暗的水泥墙壁。

阿菊坐在床边,面带羞涩地脱下衣物,不时偷看某个方向。

父亲应该就在那里。

阿菊比我年长几岁,村里有很多男孩对她倾慕。

但她似乎更偏爱年纪稍大的。

很快,阿菊赤裸着身体躺下。

白皙的皮肤上,一对小巧的胸部显得格外醒目。

她真美啊...

我不禁更加嫉妒。

父亲走过来,给阿菊打了一针,用记号笔在她的胸口画线。

阿菊的脸红到了耳根。

等待片刻,阿菊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父亲拿出手术刀,俯身向阿菊。

他背对着我,我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
但我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。

几分钟后,父亲直起身子,手里捧着一串血迹斑斑的东西走开了。

阿菊躺在床上,本应接受手术的胸部毫无变化。

下腹部却敞开着,内脏清晰可见,蠕动着。

最下方,有一块空缺,父亲从那里取出了什么。

我的腿有些发软,但仍坚持看下去。

不久,父亲回来了。

手里捧着一串淡红色的,类似肠子的东西。

它与从阿菊身上取出的相似,只是稍大一些。

父亲将它塞入阿菊的下腹,开始缝合。

突然,父亲停下了动作。

地下室的灯光随即熄灭。

我下意识地更靠近通风口,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几秒钟后,我意识到——

通风口是地下室与外界唯一的连接。

地下室熄灯后,通风口应该会有光线透入。

但现在,通风口被我堵住了!

我想要后退,但已经太晚。

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出现在通风口内侧,紧紧盯着我。

那是父亲的眼睛。

03
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。

父亲就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我。

我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。

父亲揉了揉我的头,说阿菊离开后,他来看我,发现我睡着了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

「醒了就好,爸爸去做饭,待会吃饭。」

预料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。

我似乎没有去偷看,也没有被抓住。

但无论怎么想,我都不觉得那是一场梦。

几天后,我忍不住偷偷去找了阿菊。

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,她一向对我很好,拿出零食招待我。

「小梅,你爸爸真是个天才!手术后竟然不需要恢复期,一点也不疼!」

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胸部。

小巧变成了丰满,衣服被绷得很紧。

阿菊有些不好意思:

「哎呀,我也没想到这么成功,没提前买衣服,家里的衣服都太紧了,小梅你别看了!」

父亲不是没有在这里动刀吗?

难道真的是梦?

我有些释然。

说到底,一切都是那个乞丐引起的胡思乱想。

我不该怀疑父亲。

他不给我手术,一定有他的考虑。

事情本该到此结束。

但几天后,阿菊开始变得不对劲。

她的食欲大增,不到半个月,整个人胖了一圈。

吃饭时也开始吧唧嘴,经常把唾沫喷得满桌都是。

原本白皙的皮肤,慢慢开始变灰。

仔细看才发现,其实肤色没变,变的是汗毛。

它们长得又黑又浓,远看就像皮肤染了深色。

村长夫妇对此很是发愁。

他们也说了阿菊几次,阿菊仍我行我素。

她只比我大几岁,经常来我家串门,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。

我偷偷问她,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特别是胸部和下腹部。

她一边吃着零食,一边摇头,食物残渣掉了一地。

莫名地,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——

猪。

我赶紧把这个念头赶走。

我这种丑陋的人,哪来的自信嘲笑阿菊姐姐?

既然她没有什么不适,我也无法深究下去。

之后的日子里,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,阿菊姐姐甚至直接住在我的房间里。

有些夜晚,她会跟我说心里话。

她说,从父亲搬进村子的第一天起,她就爱上了他。

为了接近父亲,她主动帮父亲租房,经常来串门,对我也亲切有加。

但父亲对她总是保持距离。

这让她很失落,觉得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好。

后来,她打听到,父亲喜欢胸大的女孩。

她在家里闹了好几天,终于说服父母让她隆胸。

那场手术后,父亲果然对她关怀有加,关系迅速拉近。

「小梅,我想嫁给你爸爸,以后跟你们一起环游世界,好吗?」

她认真地看着我,嘴角的油渍还没擦干净。

我不由得点点头。

我没有关于妈妈的记忆,妈妈很早就不在了,父亲为了我从未再娶。

如果让阿菊姐姐来当我的新妈妈,或许也不错。

毕竟,她是除了父亲外,唯一能接受我这张脸的人。

但是...父亲喜欢胸大的女孩?

我记得,以前父亲拒绝的女人里,胸大的并不在少数。

心里总感觉很不安,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。

几天后,不安成真了。

姐姐外出买东西,一直没回来。

我上街寻找,又碰到了那个乞丐:

「到时候了!到时候了!」

心底升起一股恶寒。

在村长的调动下,全村都出动了。

最终,在后山找到了阿菊姐姐的尸体。

人们忍不住呕吐。

阿菊姐姐躺在一处荒地,下半身和腹腔被啃食殆尽,只剩下骨头。

胸前也惨不忍睹,像两个掏空的破口袋。

凶手们仍聚集在阿菊姐姐的尸体上,不住撕咬着残余的肉。

那是一群刚出生的猪崽。

「畜生!」

村长颤抖着举起铁锹,把猪崽们一个个砸死。

有几个被砸得开膛破肚,吃下去的东西流了出来。

大家都别过眼去,不忍看。

04

阿菊姐姐被安葬了。

猪崽的尸体,本来是要一把火烧光的。

村长嗫嚅了几句,指了指猪崽们的肚子。

大家立刻明白了。

但猪不能进祖坟,便在后山找了个僻静地埋了,算是入土为安。

最终,这事被认定为「野猪伤人」。

猜测是后山某只临产的母野猪出来觅食,正遇到阿菊姐姐,惨剧就发生了。

不过,猪崽们虽然处理了,母猪却不见踪影。

后来几天,大伙轮番上山找,一无所获。

只有我知道,母猪压根不存在。

那些猪崽,就是阿菊姐姐生的。

回到家,爸爸的脸色不太好,恐怕也是听说了阿菊姐姐的死讯。

但他脸上与其说是悲伤,不如说是惋惜。

「阿菊姐姐死了,是爸爸干的,对吧?」

我颤抖着。

「小梅,你说什么呢?阿菊姐姐是被野猪……」

爸爸伸手摸我的头,我躲开了。

「没有野猪,是爸爸干的!爸爸把阿菊姐姐变成了猪,还让她怀孕了,不是吗?」

我不能上学,所以爸爸给我买了很多书,我仍能学到东西。

这些日子我大量查阅,终于明白,那次手术不是梦。

爸爸拿走了阿菊姐姐的子宫,把猪的子宫放了进去。

子宫是女性的重要器官,能分泌各种激素来维持女性性征。

猪的子宫进入了阿菊姐姐体内,开始分泌猪的激素,阿菊姐姐的习性和体型就开始变化。

她胸部变大,只是子宫受刺激后,分泌泌乳素的结果。

但这被误以为是爸爸隆胸手术的成果。

也因为阿菊姐姐变得越来越胖,没人察觉到她怀孕了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
猪的妊娠期很短,只有三到四个月。

阿菊姐姐去后山采药时,突然分娩了。

猪崽们破体而出。

失血和疼痛让阿菊姐姐昏迷,又没有真正的猪妈妈给猪崽们喂奶,于是它们就……

我再也说不下去了,哭了出来。

爸爸的脸色很是疲惫:

「小梅,你想得太多了,人和猪有生殖隔离,异种器官移植更是困难重重。爸爸只是个整形医生,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事?你说的这些,就连最优秀的科学家也很难做到呢……」

「妈妈也是这么死的吗?」

我哭着问。

爸爸脸色沉了下来:

「小梅,妈妈的事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,她在那场火灾中为了保护你,全身严重烧伤,无法接受自己毁容,离家出走了。爸爸带你不断搬家,不就是为了寻找妈妈吗,你怎么能说她死了呢?」

「我不相信!爸爸是这么厉害的整形医生,妈妈怎么会因为毁容而出走呢?只要爸爸给妈妈做手术就行了啊!所以爸爸一定在撒谎!妈妈一定也被爸爸变成猪,然后死掉了!」

「你以为我不想吗?给她整形当然轻而易举,可她就那么走了,拖着那样骇人的身体!我能怎么办?我现在还是会每晚做噩梦……」

爸爸声音渐渐小了。

他意识到说错了话。

「所以爸爸,你终于承认,被火烧过的样子很可怕了?」

「不……小梅……」

「爸爸既然愿意给妈妈整形,为什么不答应给我整形呢?」

爸爸张了张口,说不出话。

「就因为爸爸不给我整形,我不能出门,人们会把我当怪物。我不能上学,家长们会抗议。我没有朋友,我的全世界只剩下爸爸一个人,难道这就是爸爸的目的吗?把我锁在家里,让我替逃走的妈妈赎罪?阿菊姐姐跟我成了朋友,所以爸爸要害死阿菊姐姐,让我只能重新依附爸爸一个人,依附一辈子?」

「不!不是这样的,小梅你听我说……」

我哭着跑出家门。

天已经黑了,村道没有人,我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
「过来!过来!」

无人小巷里,那个乞丐笑嘻嘻地喊着。

阿菊姐姐死了,我又离开了爸爸,这疯乞丐竟成了我最亲近的人。

至少他不会被我的脸吓到。

他也像我一样没人要吗?

我哭着坐在他身边,哭累了便睡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我被打斗声吵醒。

睁开眼,我看见了爸爸。

他一动不动趴在地上,血染红了地面。

那乞丐正拿着石头,一根一根地砸断爸爸的手指,笑声凄厉。

「你干什么!」

我用尽浑身力气撞过去,乞丐被我撞得一个趔趄。

「爸爸!爸爸!」

爸爸的头颅已经变形了,脸挤压在地上,不知成了什么样子。

我掉下眼泪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乞丐扔下石头,摘下缠在头上的破布。

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,兴奋地指着其中一人:

「小梅,是我!你不记得我了吗?」

我呆住了。

05

我记得那张照片。

小时候,每次我吵着要妈妈,爸爸就会拿出一张照片。

照片里,年轻的爸爸搂着天仙一样的女人,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
爸爸说,那就是妈妈。

乞丐手里,是同一张照片。

乞丐的脸遍布过度生长的肉芽,溃烂的创面被破布扯开,正流淌着脓液。

但我能认出来,她就是照片里的女人。

「妈妈?」

她仅剩的一只眼睛,流出浓稠的眼泪。

「对!是妈妈!妈妈找了你好多年!小梅啊……」

妈妈一把将我拥入怀中。

突如其来的母女重逢,让我很是激动。

但余光瞥到惨死的爸爸,我身体立刻僵住,恐惧又卷土重来。

妈妈感觉到了:

「别怕,妈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,你爸爸是罪有应得!」

她告诉我关于爸爸的真相。

爸爸不是整形医生,是天才。

他在福利院长大,小时候反应迟钝,有些自闭,经常被其他孤儿欺负。

但上学后,他展现出了极强的学习能力,二十多岁便跻身基因编辑领域顶尖水平。

妈妈是爸爸的同事,二人日久生情,结为夫妇。

当时,他们的研究方向是器官移植。

人类器官移植,长期供小于求。

于是学界把目光放到动物身上,动物比人多多了,还可以随意繁育、取用。

可异种器官移植面临巨大阻碍——排异反应、跨物种病毒感染等等。

跟人类基因相似度高达 99% 的黑猩猩,其器官仍无法让受术者达到预期寿命,最多两年内就会衰竭死亡。

天才的爸爸提出了解决方案:把人类和动物的基因进行杂交编辑,由此诞生的物种便拥有更接近人类 DNA 的器官。

一开始,或许只有一点点接近,但只要继续对诞生的物种进行编辑,次数够多,一定能制造出无限接近人类的优质器官。

这个方案遭到了学界的口诛笔伐。

伦理审查委员会认为,如果人类真的制造出基因上无限接近人的动物,人何以为人?

方案不被允许,年轻气盛的爸爸便开始私下研究,编辑基因,甚至试图招募不知情的人,以整形手术的方式进行人体实验。

最终,研究暴露了,爸爸被逐出学界,永不能从事相关工作。

但爸爸没有放弃,他换了身份,以整形医生的身份,在全国各地继续做着实验。

这就是爸爸频繁搬家,且永远只搬到偏僻乡村的理由——在这里,监管最松懈,人们懂的最少,暴露的概率最小。

我听得浑身发冷:

「所以,阿菊姐姐真的是被爸爸害死的?」

「没错,被植入的应该不是单纯的猪子宫,而是经过基因编辑,半人半猪的子宫。猪与人的基因相似度高达 97%,仅次于黑猩猩,但更易获得,村里到处都是。至于人类基因的来源,毫无疑问就是你爸爸。不过我猜,阿菊的死应该不是他故意为之,他想要的只是研究资料而已。」

「所以,你杀了爸爸,是为了给阿菊报仇?」

「不,因为他想杀了我。」

妈妈说,她对爸爸的私下研究一直都不知情,直到有一天,意外看到了没藏好的研究资料。

妈妈大吃一惊,准备报警,爸爸试图阻止妈妈。

双方争执之下,爸爸砸晕了妈妈,考虑到今后的研究,爸爸一狠心,在屋子里放火,要把妈妈伪装成意外火灾身亡。

但大火之后,消防员并未在火场里发现妈妈的尸体。

「我从昏迷中醒来时,已经身陷火场,全身严重烧伤,所以我只能逃。如果我入院接受治疗,在我能发声求助之前,你爸爸有无数机会杀了我。」
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:

「所以,我的脸也是那时候……」

「是的,当时你还小,你爸爸第一次纵火杀人,太过激动,忘记了你还在屋子里……」

我掉下泪来。

妈妈再次抱紧我:

「这么多年,我一直在找你,你爸爸也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,所以带着你四处搬家。直到这一次,终于被我抓住机会!他看到你睡在我旁边,没有认出我,我就趁他伸手拉你的机会杀了他!替我们两人报了仇!今后你跟妈妈一起生活,好不好?」

我点头。

妈妈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,从爸爸身上搜出钥匙,牵着我的手往家走,说是要去拿一些钱,方便今后生活。

路上,我慢慢消化了妈妈说的事,发现了几个问题。

「妈妈,爸爸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?」

「当然是为了名利。」

「是吗?如果是为了名利,爸爸凭着整形技术就已经可以功成名就了,可他不断带我搬家,生活条件也很一般,钱都不知道花哪里去了,不像是为了名利呢。」

「那就是为了拯救病人?你爸爸总是很自大,认为自己是救世主。」

「也不对吧?爸爸能把人猪杂交的子宫植入阿菊姐姐体内,代表这种技术已经成熟了吧?要拯救病人,不是应该把这项技术推广出去吗?怎么会窝在村子里?」

「……」

妈妈不说话。

「而且,妈妈跟爸爸是同事对吧?爸爸做违禁实验的事情,妈妈一点都不知道吗?学界把爸爸除名的事,不是应该在业内闹得人尽皆知吗?怎么会直到后来某一天才突然反目呢?」

「……」

月光昏暗,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我莫名感觉夜风很冷。

「妈妈,我想上厕所,我去路边解决一下。」

我试图挣开她的手。

她一把将我拽过去,掏出一根绳子绑我。

「妈妈你干什么!」

妈妈不说话,骇人的脸上满是冷漠,跟刚才判若两人。

我使劲挣扎,可妈妈手劲大得惊人,眼看就要把我捆住。

突然,妈妈瘫倒在地上。

她身后,站着一个可怖的男人。

他的半张脸已经剥落,只剩下巴处还连着,晃来晃去。

裸露的脑组织清晰可见,还在搏动。

是爸爸。

他用手术刀割断了妈妈的脚筋。

「小梅,妈妈在骗你,到爸爸这来。」

爸爸的声音像溺水的破风箱。

不等我反应,倒下的妈妈伸手攥住我的脚踝,把我拉倒在地。

一把美工刀抵在我脖子上。

「你别过来!」

爸爸嘶哑道:

「兰兰,当年你害了小梅,我不怪你,但今天你不能再害她了!她是无辜的啊!」

妈妈握刀的手一抖,我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划痕。

从爸爸嘴里,我知道了往事的另一面。

06

爸爸确实曾经是学界新秀,但妈妈并不是他的同事,只是附近咖啡厅的咖啡师。

爸爸每天凌晨从实验室出来,都会去喝一杯咖啡。

二人因此相识,结婚,生下了我。

事情是从我降生那刻开始失控的。

妈妈患了产后抑郁。

各种医疗方法都用过了,始终不见好转。

爸爸的研究正值关键时期,给到的关怀也有限。

终于有一天,妈妈精神崩溃了,一把火烧了房子。

爸爸回家时,火势刚起,他冲进火场救人,看到了地狱般的一幕:

浑身着火,已经被烧得如同焦尸般的妈妈,正试图给襁褓里的我喂奶。

我的脸,被紧紧按在妈妈燃烧的胸口。

最终,房子烧毁了,妈妈和我保住了命,但都严重烧伤。

妈妈苏醒后,产生了严重的精神症状,在脑中编造了另一个故事,认为爸爸是导致悲剧的罪魁祸首,逃出医院,不知所终。

爸爸受到巨大打击,从此心灰意冷,离开学界,带着我四海为家。

「兰兰,我知道,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忙于研究,没能给你足够的关心。你恨我,要杀了我都没关系,但你放过小梅,她已经太可怜了,你不能再害她了。」

妈妈摇头:

「不是的!不是的!是你害了我们母女!你不要想骗我!」

爸爸慢慢走近:

「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事实,可你想想,你脑子里的那个故事,它现实吗?如果你不是咖啡师,而是我的同事,那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哪里?实验室吗?你能说出实验室的样子吗?」

「……」

爸爸一边发问一边靠近,妈妈没有回答,只是不停颤抖。

眼看爸爸就要伸手把我拉过去,妈妈突然满眼清明。

她松开我,膝盖屈起发力,趴在地上的身躯笨拙地朝爸爸扑过去。

近在咫尺的爸爸没能反应过来。

妈妈的美工刀,顺着爸爸的半张脸,刺入了裸露的大脑。

同一时间,爸爸的手术刀,也刺进了妈妈的心脏。

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。

妈妈呜咽了几声,没有了声音。

「小……梅。」

爸爸喊我过去。

他的脑组织正在坍塌,仅剩的那只眼睛不受控制地乱转。

可他还能说话:

「你马上去地下室,右墙第三个柜子,有一个文件袋,里面是你的整形方案。我已经准备了好多年,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做,你拿着方案,还有我房间里的银行卡,找名气够大的整形医生,让他们帮你做一张完美的脸。但离开之前,答应我,把整个屋子烧了,特别是地下室,一点都不能留下,听明白了吗?」

我点点头,想说什么,却说不出来。

「对不起,小梅,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……妈妈……妈妈……」

弥留的最后一刻,爸爸伸手握住了妈妈的手。

07

依父亲所愿,我步入了地下室。

在第三格柜子里,确实发现了我的整容计划。

效果图中的脸庞,显得极为平凡——圆润的脸庞、单眼皮、略显塌陷的鼻梁,唯独嘴唇略显精致可爱。

这是我本应拥有的面貌吗?

我抹去泪水,将文件放回原位。

然而,有更为紧迫的事务需要处理——揭开真相。

父母所说的,并非事实。

父亲既然已经制定了整容方案,为何拖延多年未曾为我手术?

若基因编辑实验只是母亲的幻想,那么阿菊姐姐的离世又该如何解释?

直觉告诉我,真相必定隐藏在这地下室之中。

我开始进行搜索。

地下室并不宽敞,设备简陋,柜子里存放着杂乱无章的文件,并未发现想象中的人体器官。

这也在情理之中。

即便原本存在,阿菊姐姐事件后,父亲也应该已经清理干净。

在房间的角落,摆放着一台电脑。

启动后,电脑里存储着大量不同日期的录像。

大多数录像中,父亲身着白大褂,在某个实验室里自言自语,似乎在记录某种实验。

我挑选了几个录像进行观看。

【录像 1】

年轻的父亲满脸兴奋。

「太棒了!我真是个天才!一号母亲已经苏醒,并且具有人类意识!我有了母亲,不再是孤儿了!」

他一边说着,一边将一位目光呆滞的裸体女性拉入镜头。

「身体和基因都没有问题了,接下来是大脑皮层的调整,你必须更像一位母亲。」

【录像 2】

母亲躺在手术台上,一动不动。

父亲的脸色略显疲惫。

「出现了一些问题……可能是因为直接以成年形态进行改造,跳过了童年和青春期,导致一号母亲的精神和逻辑时常出现异常。但这是可以预料的,科学研究本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。解决方案:对一号母亲进行二次改造,记忆更改为我的助手,任务是协助我制造二号母亲。哦,对了,还需要给她起个名字,毕竟以后要带她去实验室……就叫她兰兰吧。」

【录像 3】

父亲咬着笔头,自言自语。

「兰兰确实不行,二次改造大脑可能加剧了她的精神问题。她有时能够牢记自己助手的身份,但有时,她会下意识地做出类似妻子的行为。这并不在我的改造计划之内,难道是她从电视上学来的?还是实验室里的那些老家伙开玩笑,塑造了大脑皮层的印迹?」

【录像 5】

父亲的脸色有些急躁,胡须让他显得更为沧桑。

「兰兰已经变得有些危险了。在日常生活中,她开始将小梅视为我和她的女儿,即使我不断纠正,她也只表现出困惑。但在对小梅进行手术时,她又会变回助手,毫不犹豫地进行切割。看来我植入她大脑中的制造母亲的任务,成了她精神分裂的根源。」

【录像 6】

父亲的脸上洋溢着温柔。

「小梅……她非常可爱,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孩子。也许她不应该成为我的母亲?难以想象,等她成年后,我要将她的全身器官和外表换成一个中年妇女,再篡改她的记忆……或许我应该放弃我的执念了。下一次手术,我会给她换上一张脸,她应该过上一个普通女孩的生活。」

【录像 7】

背景变成了某个阴暗的地下室。

父亲脸色慌乱,努力保持冷静。

「给小梅换脸刺激了兰兰。因为给小梅换的那张脸,是随机计算出的普通女孩的脸,而不是推演出的母亲的脸。这触发了兰兰大脑中制造母亲任务的警戒线,导致某种失控。她烧毁了实验室,烧毁了小梅的脸,也几乎烧死了自己。一切都因火灾而暴露,我必须离开。」

【录像 8】

背景正是我现在所在的地下室,看起来像是刚搬来时录制的。

面容明显老去的父亲,正审视着一张表格,记录的语气也比之前随意许多。

「小梅换脸的事情不能再拖了,她的青春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。但也不能轻率地进行手术,我总感觉兰兰这些年一直在监视我们,万一她再次做出什么事来……或许我应该为她制作一个三号母亲?满足了她大脑中制造母亲的任务,她应该就不会再阻止小梅换脸了?该死,早知道当年就应该直接销毁她……算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用,阿菊是个不错的选择,骨相和DNA数据的匹配度都很高,可以尝试一下。」

08

我瘫坐在椅子上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。

这就是真相吗?

从福利院出来的父亲,为了制造自己的母亲,不断进行违背伦理道德的人体实验?

母亲是他的一号实验对象,我是二号,阿菊姐姐是三号?

不……

直觉告诉我,有些地方不对劲。

尤其是阿菊姐姐。

父亲对她所做的事情,非常不妥。

我一定遗漏了一些重要的细节。

这时,在文件夹的最底层,我发现了一个隐藏的视频。

由于图标半透明,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。

是什么原因让父亲在自己专用的电脑上,将一个视频设置为隐藏呢?

内心深处一个声音突然大喊道:【够了,别再看了!】

但好奇心驱使我打开了视频。

【录像 4】

实验室里,父母亲围绕着手术床,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陌生女人。

她的腹部异常膨胀,不断起伏。

母亲递给父亲一把手术刀,父亲接过,在女人腹部轻轻一划。

一群小猪崽掉了出来。

有的趴在床上,有的摔在地上,大多数都显得非常虚弱。

父亲挑选了好一会儿,最终抱起一只相对健康的,笑着说:

「好!就是你了!在你成年接受记忆改造之前,我得给你起个名字。兰兰,你觉得叫什么好?」

「我不认为它需要名字。」

「为什么?觉得它和我们不同吗?但你最初也是这样啊,也是通过全身移植逐渐变成人的,只是你是从猪开始的,而它是刚出生的。实际上,它比你还要先进一些呢。」

「为什么不直接用人类作为材料?」

「因为如果几百人在我的实验室里消失,一定会引起调查,但几百头猪不会!兰兰,你是不是还没有完成社会化?今天回去继续看书!哦,对了,名字,我想想……好,就叫小梅吧!」

09

我点燃了房屋。

包括地下室、银行卡、整容方案。

村民们被火光惊醒,纷纷前去救火。

没有人注意到,我走进了后山,来到了埋葬阿菊姐姐孩子们的那片荒地旁。

在这个世界上,我没有家人。

人类不是我的家人,猪也不是我的家人。

我的家人,只有那些吞食了阿菊姐姐的猪人。

我只能与它们共存。

或者,与它们共亡。

(全文完)东莞市万江富城纸业加工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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